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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ember 4, 1964

Conversation from [Mao Zedong's] Reception of the Head, Deputy Head, and Key Members of the Cultural Group of the Laotian Patriotic Front

接见老挝爱国战线党文工团团长、副团长和主要成员时的谈话

(一九六四年九月四日武汉)

 

 

主席:欢迎你们啊!你们是今天到的?

 

宋西·德沙坎布(团长,以下简称宋西):我们是今天到武汉的。

 

主席:这里气候很热,习惯吗?

 

宋西:请让我向主席报告,这里的气候并不热,因为我们是南方人。

 

请让我们这些子孙向您问候!请问主席身体健康吗?主席:勉勉强强过得去,眼看就不行了。快要去见马克思了。(众笑)

 

你们好,都是年轻人。你们的斗争是英勇的,你们是在前线,是在反对美帝国主义的前线。你们学会了走群众路线,能够团结大多数人——工人、农民以及爱国人士共同来反对美帝国主义。你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要做群众工作就要和群众一样。要跟群众交朋友,首先就要精神一样。然后就是穿衣服要一样,他们穿什么衣服,你也穿什么衣服。吃饭要一样,他们吃什么,你们也吃什么。同他们一起劳动。不然,他们要怕你们的。你们是知识分子,是他们的朋友还是敌人?他们就搞不清。如果是他们的朋友,他们穿衣、吃饭、住房子,劳动就得一样。有一、两个月就熟悉了。你们这样就可以团结他们,反对美帝国主义。

 

我不是单讲你们文工团,军队也一样,你们能够做到,帝国主义就不能。反动派尽是剥削群众的,压迫群众的。军队要作战,也要做群众工作。我们的军队就是这样。我们搞了几十年,订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听指挥各干各的就不行。你们文工团也有组织纪律吗?也听指挥吗?

 

××:他们的纪律很好。

 

主席:没有纪律,文工团就搞不好嘛!第二条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那么军队怎么办呢?穿什么?吃什么?不能到工人、农民那里去要哇。除了向敌人要而外,我们政府还要收一点税,收点粮食税,收点商业税。不收一点税就不行。收来后,一部分归军队,一部分还要归老百姓,老姓百利益。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军队,是工人农民的党,是工人农民的政府,是工人农民的军队。我看你们也是这样。你们是工人农民的文工团,革命的文工团。不是反革命的文工团。你们的党,你们的军队,是革命的党,革命的军队。让大多数人——工人、农民和爱国人士团结起来,反对美帝国主义和它的走狗。你们看美国那么大的势力,在印度支那有四、五十万军队,现在美国也为难。在南越有人民解放军,他们的军民关系好。祝他们胜利,也祝你们胜利!再有十年,十几年就会取得胜利的。

 

我们搞了几十年,取得了胜利。可是我们犯过几次错误。比如右倾错误就犯了两次。倾错误犯了三次。你们好,你们没有犯我们犯过的错误。

 

宋西:因为我们吸收了犯过错误的同志的经验,所以就没有犯类似的错误。

 

主席:犯错误,看犯什么错误。政治路线上犯错误,损失就大。比如一九二七年犯过大错误,损失很大,五万党员剩不到一万了。要纠正错误,就是拿起枪来打仗,这样我们就有活路了。有了几块根据地,三十万军队,这时候头脑发昏了,又犯了倾机会主义错误。把南方根据地统统丢了。开始万里长征到北方。然后三十万军队剩下两万。这个时候就舒服了。为什么舒服了?就是犯错误的人抬不起头来了。我们用说服方法,就是通过整风运动把他们团结起来。一个也没有丢掉。最后取得了今天的胜利。你们到中国来看到一些好的东西。但我们的错误也要看到。不了解我们的错误,对你们不利。胜利了,搞社会主义建设,搞了十五年,我们的文化界比不上你们。有几百万人,都是国民党留下来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教育界大学教授、中学教师、小学教师也有不少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文化界唱戏的、画画的、唱歌的都有,新闻界好一些,电影界也有。现在他们受不了了。现在又整风,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整他一年、两年睡不着觉我就高兴。

 

你们从南方来,认为中国一切都是好的,没有那么回事。我就不相信。你们年轻,经验不多,觉得什么都好。一个社会有黑暗一面,有光明一面,当然我们光明面是主要的。我们的军队、政府和党都比较好。现在全国有地主、资产阶级(包括它的知识分子)三千五百万。比你们全国人口还多。所以很难说找不出缺点来。你们可能会问,为什么我这个人这么糊涂?搞了十五年,还没有搞好?就是因为我糊涂,并不高明,并不比你们高明,信不信?不信啊?

 

宋西:我很难理解。

 

主席:我这个人有缺点、有错误。二十年前我就讲过,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可是这十五年我们没有很好抓,这还不是怪我不行?现在我改正错误。

 

过去忙了那方面的事情,就忽略了这方面的工作,现在我要来抓一抓。今年文化界可不太平噢。整风不是把他们统统丢掉,改正错误就可以。

 

少数人不改怎么办?不改也可以。为什么可以呢?因为是少数人。我看一百年也有人不会改的。他不改也不能把他枪毙。我们如何争取?一百人有三十人为工农兵服务就行了。现在右派和反革命分子最多不过百分之五,有百分之六十五是中间派,是大多数。我们要好好做工作,争取他们。我们也有文工团,文工团也不都是好的。演戏的全国有多少?

 

×××:全国约有三千多个剧团。

 

主席:统通演古的。表演的戏尽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就是缺乏反映工农兵的,反帝的。

 

你们看过我们的京戏没有?

 

宋西:我们从前看过中国戏。这次到中国来,我们在北京也看过。

 

主席:是京戏吗?

 

宋西:我们在北京看的是京剧现代戏。

 

主席:这是少数,是开始。这方面我不相信样样都好。

 

宋西:我不容易理解。

 

主席:事实就是这样。看过旧京戏没有?

 

××,没有看过。

 

主席:帝王将相搞点看看嘛。就比较嘛,也有一部分绘画、电影、音乐、照相是好的,可惜不多。

 

我们这个党也是不纯的。有人做官当老爷,有大老爷,有小老爷。有的支部书记,那是老爷,在一个乡当支部书记像个土皇帝,可厉害吶。特别严重。我们站在大多数农民方面,不站在少数地主、富农方面。可是他们实际上是站在地主、富农方面的。建设社会主义十五年了,还有国民党。你们两位(指宋西和副团长巴巴)年纪大一点,是能够理解的。他们(指主要演员)年纪轻,不容易理解。就是有这样的事情嘛,还不少呢!三个指头中就有一个指头。我们现在已在进行社会主义教育,我们还要搞几十年。把老的改造了,又产生新的出来,有些贪污分子,今天说不贪污了,退了赃,可是明天还照样贪污。

 

主席:(面向外宾)现在把希望寄托在你们南方:老挝、泰国、南越、柬埔寨、印尼、缅甸、马来亚、日本、南朝鲜……,你们帮了我们的忙,帮我们建设社会主义,你们帮了全世界人民的忙。

 

你们表演的什么节目?

 

×××:昨天晚上,×××看了。

 

××:节目都是战斗性的。

 

主席:好!

 

你们不要看不起自己,以为是小国,小国又怎么样呢?小国同样出英雄。你们知道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主席叫什么名字?

 

宋西:艾地。

 

主席:这个同志,我问过他是什么地方人?他说他是苏门答腊西南一个小岛的人,是个少数民族。你说地方那么小,为什么能当印尼党主席呢?他对我说,你不要看我们的地方小啊,印尼的语言是以它那个地方为标准,那是印尼共产党最活跃的地方。马克思就是少数民族,他是个犹太人。耶苏也是个犹太人。过去犹太人就是一个少数民族。中国的孔夫子住在鲁国,也只有几十万人。他办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学校,大家都不理他,后来到各国去找工作,人家也不理采他。没有办法,就只好流浪。他是宣传地主阶级的封建道德,那时候人人都说他是个圣人。他是中国第一个教育家。……讲得太远了,离开题目了。

 

宋西:刚才主席所讲的问题我们很关心。如果不提出这些例子来谈,就不容易理解。因为它关系到执行文艺路线的问题。

 

主席:旧社会的知识分子不改造不行。过去我们没有抓紧。谁战胜谁的问题,是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战胜无产阶级?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有些人不懂,赫鲁晓夫就是这样。你们看苏联搞了四十多年现在资本主义复辟了。列宁建立的党,列宁建立的苏联,四十多年资本主义复辟,搞修正主义。我们还只搞了十五年,将来马列主义会胜利。教育青年是个大问题。如果我们麻痹睡大觉,自以为是,资产阶级就会起来夺取政权,资本主义复辟。马克思主义不克服修正主义,修正主义就克服马克思主义,资本主义进行复辟。挂共产主义的招牌,实行资本主义政策。你们要知道,这个问题十年几十年也不好解决。

 

请你们回去向你们党中央转达,我们是有希望的。赫鲁晓夫不是好人,但他帮了我们的忙,帮我们认识苏联——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怎样变成修正主义的。他不仅帮了中国人的忙,也帮了你们的忙,帮了全世界革命人民的忙。

 

世界上有三种坏人:一种是帝国主义,第二种是修正主义,第三种是各国反动派。你们那里反动派还有力量。叫什么呀?叫什么富米·诺萨万、西何·库帕拉西……,富马看来也是靠不住的,但还要拉他一把。所以苏发努冯同志去巴黎开会是正确的。我认识你们的领导人很少。一个是苏发努冯,一个是凯山。

 

差不多了吧?你们讲,你们讲。

 

宋西:首先让我向主席报告,我们见到您感到非常荣幸。我们听了您对我们讲的话,将它当作一种教育。

 

主席:我讲的不是教育,是经验。你们回去不能硬搬中国这一套。

 

宋西:我们将您的讲话看作对子孙教育一样。

 

主席:是对同志。

 

宋西:我讲的话是从内心讲的。今天有机会来见主席是毕生最荣幸的象征。我们很久以来就听到您的名字。想找机会见您。我们觉得您是六亿五千万人民的领袖,也是为反对殖民主义争取解放斗争的人民的领袖。

 

主席:不是领袖,是朋友。

 

宋西:我们知道帝国主义是外来的,而修正主义是内部最危险的敌人。

 

我们今天有机会拜访您,感到十分荣幸。也是老挝人民的荣幸。我们正在遵循以苏发努冯为首的党中央的领导进行斗争。我们在抗法斗争中经过八、九年。后来美帝国主义进来了,因此,我们又起来进行反美斗争。在正确的路线指引下,我们的斗争是正义的。因此得到了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社会主义各国人民,尤其是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支持和帮助,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主席:讲得好。

 

宋西:我们今天有机会见到您,也就是由于我们革命人民和革命先烈二十多年斗争给我们的恩惠。我们的同志没有机会来亲自见到主席,但他们为我们见到您创造了条件。我们还很年轻,我们不会辜负先烈们所给我们的恩惠。所以我们在这里宣誓,要做革命的接班人!

 

主席:对的。

 

宋西:目前我们的任务很重,因为美帝国主义从各方面来破坏我们。我们是文艺工作者。我们认为文艺是一条革命路线,是从政治思想上向敌人斗争,为人民服务的。我将尽最大的努力从事这项工作。

 

今天非常高兴,因为拜访了主席,从主席的谈话中获得了很多经验。文艺战线上不进行革命是不行的。因为要通过艺术来进行思想革命工作。旧文艺服务于旧社会。

 

而新文艺则为新社会服务,怎么使旧文艺为新社会服务呢?我看我们在北京看到的京剧现代戏,内容都是革命的。没有看旧戏,因为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是为旧社会服务的艺术。这一点是我们刚学到的。

 

这是毛主席给我们提出的,新任务,我们为接受这个新任务而感到荣幸。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主席工作忙,有党务工作,有国家工作,但是还抽出时间来抓文艺工作。

 

过去在老挝有人看不起演戏的,认为演戏的不是好的。

 

主席:你们自己认为怎么样?

 

宋西:现在我们有些人还是看不起这种工作,甚至他们的父母也不让自己的子女来演戏。主席:我们中国也是这样。

 

宋西:我们这个文工团从建立起来已有三年时间,在党中央和苏发努冯主席领导、关怀和教育下,我们很年轻,也贡献了一点力量。群众赞扬说:我们文工团是一个有民族性、革命性、斗争性的文工团。

 

主席:这个好。

 

宋西:尤其是到中国来表演,受到中国同志热烈欢迎。

 

主席:那就好。

 

宋西:在中国我们受到了男女老少热烈地欢迎。从基层干部到国家领导人都支持我们的演出。

 

主席:你们来多久了?

 

宋西:我们到中国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前几天还到过沈阳、鞍山,虽然在鞍山只演两个晚上,场子小,票子少,可是有许多观众在戏院外听我们的广播。

 

主席:好哇。

 

宋西:我们看见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领导下,他们一致支持我们。

 

主席:应该支持。不支持是错误的。不支持的无非是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各国反动派。

 

宋西:我们正处在激烈的斗争中,没有什么比知心朋友更宝贵,没有任何东西比朋友的支持更为宝贵。因此,我们认为应该把感想带回老挝去,向老挝人民进行宣传。我们将把在中国学习的经验带回去工作,把您的话带回去,好好向党中央汇报。

 

××:好吧,是否照个相留作纪念?

 

主席:好哇。

 

(合影后,主席请外宾向在北京这次没有来的团员们问候。当主席送老挝同志们出门口的时候,宋西和其他客人恋恋不舍地紧紧握着毛主席的手,并说:祝毛主席健康长寿!

 

 

 

Mao urges members of the Laotian Patriotic Front art troupe to unite with ordinary Laotians and learn from China's mistakes so that they can guard themselves against Soviet revisionism.



Document Information

Source

Gang er si Wuhan daxue zongbu et al, eds., Mao Zedong sixiang wansui (Long Live Mao Zedong Thought), vol. 5 (1961-1968) (Wuhan, internal circulation, May 1968): 176-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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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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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118